绳子没有接头,没法拿下来。
我只好按铃,问那护士:“能不能麻烦您,帮我把这个剪掉?”
许清整个人僵住了,身侧的手微抬,似要阻止。
喉咙里溢出不甘的呜咽。
那小护士动作干脆,拿着一边矮柜上的剪刀手起刀落。
我将断了的绳子递给许清。
“既然是他求来的,帮我物归原主吧。”
许清接过去,神情哀伤,转身要离开。
我叫住了她。
“我没赢,你也没输。”
她的身影顿住。
“你受过比我更好的教育,有比我更体面的出身。你是沈阿姨当女儿养了十几年的付家小姐,而我是有自己品牌的独立调香师。”
“我觉得,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,争得头破血流。我们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论输赢,毕竟谁的生命里都不是只有爱情。”
不知她听没听进去。
许清默不作声地离开了。
但我看见,她原本低垮的肩脊挺直了许多。
10,
精力耗费过多,我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。
门外的一阵喧闹将我吵醒。
走廊上一阵凌乱的脚步声,随后我的病房门被推开。
付寒一把推开了拦在他面前的许清,朝我走来。
似乎忍耐着痛苦,他面色苍白,冷汗直流,走得不能再慢。
他看着我,伸出了手,又无措地落下,眼中血丝尽显。
“流萤,你终于醒了。”
那小护士告诉我,我会晕倒是因为缺氧和惊吓,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。
我转过头,不去看他。
他却偏要攥着那绳子,送到我眼前。
“流萤,你不想要,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吗?但那里只有这个,好像是有点显黑,下次我们一起——”
“付寒,我不是因为颜色。”
我打断他。
“因为是你送的,所以不喜欢。”
他后退了一步,脸色更白,许清赶紧上前扶住了他。
我问:“听说你为了求这个,爬了五个小时的山?”
他垂下头,额发在眼前打下阴影,“没有的事,就随手而已,别听他们乱说。”
我看着付寒,他变了很多。
他是个商人,无利不起早。
从前我们在一起时,他做过的、付出过的,都会讲给我听。